水墨藤柒

【方王】恰是春回时

#2023方王新春24h

第五棒：水墨藤柒

*江湖味不是很重的江湖pa

*平平淡淡的新年流水账

*ooc有

上一棒：@匆匆过客九千七 

下一棒： @你这个罐头它会唱歌吗 

  中草堂自从林杰那代开始就每年都有年夜饭和守岁的习俗，后来林杰隐居，王杰希接手中草堂，这个习俗也一直保留了下来。

 每逢年关京城就会越来越热闹，中草堂又恰好在集市附近，隔了两条街的距离，街坊都是从事各种营生的，平日里有些什么小病都来中草堂看，大家也就熟络了起来，这中草堂又都是些年轻人，街坊的阿公阿婆，叔叔婶子就会在年关将至的时候给中草堂送点自己家做的腊肉腊鱼，送些时蔬棉袄。王杰希向来都是拒绝的，虽然说是街坊往日也有帮过大家，但都是出于医者的本分，自觉受不起这些礼，方士谦就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接场，收下大家的礼物后招呼袁柏清把自己配的香囊还有药拿出来，给大家一一分好交代用途，用于回礼。大家都是街坊嘛，关系好些是应该的。

  过年的行头向来是方士谦做主带着柳非两人一块去给大家置办，顺带捎上袁柏清和刘小别两个当苦力一块去。作为中草堂的时尚先锋，每年的新衣都是由方士谦和柳非定了布料纹样还有款式和布庄说好送到中草堂去。路上顺道就把对联还有过年要用的物件一块置办好了。每逢这个时候方士谦总会偷偷挑上一两件物品给王杰希做礼物，送过他箫，送过砚台还送过花，两人一块过了多少个年，方士谦就给王杰希送了多少份新年礼。今年的礼，是方士谦亲身雕的玉佩，特地去找肖时钦学的，想着今年给王杰希送点好的又能常用的物件，算算年岁，今年是他和王杰希一起过的第十个年了，两人在一块也七年了，今年也会是个好年。

  新年是从腊月二十八开始准备的，把药馆从上到下彻底扫除一遍，大家的武器好好保养一番，去年的对联撕了，破旧的一些桌椅也拆了换新的。往往这个时候是整个中草堂最鸡飞狗跳的时候。王杰希坐主座不动，边喝茶边看着大家忙活，时不时出声提点一下工作不到位的人，比如方士谦这样明明是擦桌子最后变成坐在自己旁边代替自己下指令的人。“薄情啊，你这个地没有扫干净呀，你看那个角落还有草木灰呢，铲了倒到药田去啊。”“小别，你小心点别把窗户纸弄坏了。”“小非小心点别劈柴劈了自己！”“英杰来一块看看大家还有哪里没做好的。”方士谦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坐在王杰希旁边薅他披风上的绒。“方士谦，你的任务呢？”方士谦一顿命令狂下，底下的小朋友们到处乱跑，中草堂内乒乒乓乓的声音此起彼伏，再混上养的一些动物的声音，更是杂乱。“我记得你今年抽到的是打扫鸡圈吧。”王杰希放下茶杯就这样看着方士谦。没错，中草堂的年关扫除是抓阄决定项目的，方士谦今年抽到的，好巧不巧是大家都不想做的，扫鸡舍。顺带一提，王杰希今年抽的是休息。“王杰希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堂堂中草堂副堂主会推脱扫鸡舍这种小事？”“哦，那你扫了吗？”方士谦不说话了。最后是王杰希和方士谦一块扫的鸡舍，高英杰在外面看着他俩问要不要帮忙，被方士谦直接拒绝。“真的不需要吗，副堂主你的外袍上已经沾满鸡毛了。”高英杰很担心这两位在鸡舍里的堂主，主要是担心正在和鸡搏斗的方士谦。王杰希的一向以诡异的步法出名，抓鸡这种小事自然难不倒他，方士谦不一样，他专攻的是医药，这些鸡又是大家的食物来源，不能随便下药只能抓，等王杰希将鸡换到另一边去的时候，方士谦还在和鸡搏斗，“王杰希你为什么只是看着！”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高英杰，很担心方副堂主，他一副看起来要杀了所有鸡将它们清蒸红烧烤了全部吃掉的表情。“英杰，你去看看正厅的东西贴好没有，这里不用你担心了。”伟大的王杰希堂主发话了，伟大的王杰希堂主把方士谦赶出了鸡舍，伟大的王杰希堂主一个人解决了这里！

  每年的对联都是王杰希来写的，他拉着饱受折磨的方士谦来到前厅的时候，大家都摆好了笔墨纸砚，围在桌子边站成一圈等他来写了。几个小孩围一圈眼睛发光站在那里看着他和方士谦，感觉今天不是腊月，是正月初一，下一秒他就要给每一个人发红包了。今年写什么呢，对联展望新气象，祈愿中草堂大家平安喜乐，祈愿天下海晏河清，最终落笔还是写下了“但愿世间无病痛，宁可架上药生尘”，既是医馆，还是这样更好。“写好了，英杰，你拿着这幅去贴药柜边上。”

  待到了年三十那天，大家都起得早从早开始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中草堂的定值不过几人，除了堂主王杰希副堂主方士谦，掌柜邓复升，还有学徒高英杰，袁柏清，刘小别，柳非，周桦柏，肖云，李济，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凑齐了也是一大桌饭，真忙活起来还要确实要从早准备到晚。中草堂的年夜饭由邓复升掌厨，不知道大家从哪听来的消息说邓掌柜祖上是皇家的御厨，做饭有一手，他自己没说过这话，两位堂主也没说过，但是就是这么传开了。每年除了邓复升做的硬菜，固定项目还有方士谦的药膳，方士谦其实做菜也有一手，但他基本不做饭，最多是给病人熬上一两道，或者给王杰希做两道，一般别人吃不上。方大神医的药膳是吃过的都说好吃的，向来是中草堂年夜饭最紧俏的菜。

  从天亮开始忙活入夜，早餐吃的柳非包的小云吞，午餐吃的袁别二人组熬的芥菜瘦肉粥，晚餐就是全中草堂倾力制作的年夜饭。王杰希在干嘛？王杰希在皇宫里呢。王杰希每年三十要早早进宫去给皇家人请今年最后一次脉，请完还要在宫中用午膳才能回来。天未亮就出发，到快日暮了才能回来，等回到中草堂了，王杰希才算是结了一年的活计。每次去宫里他都很烦，要奉承皇帝要听大臣奉承他，还要被公主假装出事投怀送抱一次，虽然每次皇帝都会赏赐他很多东西，但是，能不来这里他更希望不来。一边应付皇宫这边，一边思考今年的赏赐都可以分给谁。回到中草堂了还要再例行跟方士谦演一次没有出轨，没有找莺莺燕燕，他才是中草堂正宫娘娘的戏。王杰希好累，王杰希想下班。

  王杰希去宫里这段时间就是大家做饭的时间了，冬天的京城入夜很早，夜晚还有灯会和烟火，大家都是闲不住的主，这灯会是必然要去逛上一圈的。邓复升一大早就起来刷锅杀鸡，鸡叫声响彻整个中草堂，方士谦就是被这声叫醒的。天还没彻底亮，王杰希已经去宫里了，他只能抱着尚有余温的被子回忆一下昨夜的温存时刻，然后收拾自己加入准备饭菜的队伍中。他以前也不会做饭，后来林杰离开了，王杰希又忙堂里的事务，做饭的任务轮到了他头上，那会他还嫌弃王杰希，有点恨他突然就接了林杰的位置，做了中草堂的主，恨也得给他做饭啊，不然饿死的是大家。那会做给王杰希的饭就是一顿好一顿差，少油少盐常有的事情，王杰希也不说什么就直接吃，经常弄得他一顿忙活没有效果，自己生闷气。后来王杰希带着中草堂越来越好了，夺了两次武林大会的冠军，他也在这些日子里对他改观再到成为恋人，感觉是很离谱但是于他于王杰希而言，对方早就成为那个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方士谦的饭也就变成了王杰希爱吃什么，吃什么对王杰希好他就做什么。中草堂有一段日子非常不好过，王杰希从早忙到夜熬坏了身体，肠胃不好，药膳也就是那个时候学的，专门熬给王杰希吃。再后来，堂里来了新人，这碗方士谦做的饭就变成了年夜饭的定番。“副堂主！你的药材洗好了我放厨房架子上了，邓掌柜让我帮着看火！”肖云在门外大喊。“知道了。”一大家子人过年肯定是热闹的，周桦柏跟着邓复升学着做大菜，肖云帮忙看着火，方士谦把袁柏清抓来让他跟着自己学做药膳，以防日后他不在中草堂病人又有需要，高英杰也凑着想学学，刘小别被派去跑腿拿上个月和雷霆定好的烟火了，柳非呢负责给邻居各家送去回礼。“师傅你这个秘籍放的意思是什么？”袁柏清一边处理食材一边问他，“哦，没什么，王杰希爱吃。”站在旁边等候出手的高英杰，感觉又知道了点秘密。

  等王杰希回到中草堂的时候刚好是饭点，每年大家都掐好了时间，让他刚好回来就能吃上刚刚出锅的年夜饭。“回来了？回来了就赶紧洗手入席吧，就等你了。”方士谦每年都会在门口等他，说这句话。“走了。”

  入夜时分，花灯初上，中草堂一大家子人围在院子里吃饭。新年嘛，着新衣，吃团圆饭，热热闹闹的过一个年。一年到头大家忙活那么久也就为了这一餐团圆饭。看着席间打闹的孩子们，王杰希难免会扬起自己的嘴角。“王杰希，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什么。”“像那种大家族的父亲，然后吃团圆饭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孩子打闹。”王杰希想了一下，“是挺像的，你也是我儿子之一。”方士谦的怒火一下就被激起来了，还没说话王杰希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方士谦又坐下了。他也想生气的，可是王杰希给他夹菜诶。

   “方副堂主，永远年轻永远热爱挑衅堂主。”柳非锐评。

  吃完饭洗完碗就是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柳非念叨了好久的灯会，一听王杰希说大家可以自己出去玩了，她立马拉着刘小别和袁柏清就跑出去，跟阵风似的。余下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结对出去逛了，高英杰也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了，偌大的中草堂，转眼间只剩下了王杰希和方士谦。“走吧，我们也去逛逛吧，王—堂—主—”方士谦伸出了手，王杰希牵了上去，“当然可以，方—前—辈—”

  新年灯会的人比以往的更多，江湖上有名头的，官场上的，来本朝朝见的外国使臣，平民百姓，在灯会上没有什么身份差别，大家都是出来过年的，图的热闹喜庆。早些跑出来的人已经完全没了影，方士谦就这样牵着王杰希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看见好看的东西也去看两眼。看见前边路口有人在算命，方士谦快步上去看了两眼，那道士看着是像模像样的，白衣黑须，凡是他批过都是开心的走的。方士谦再看了一下，那个道士的招牌写的是“王半仙算命”，“嘿，王杰希，你也是王半仙，你和他谁会算得准点。”“我算出你今日会有大事发生。”“我不信你，我去找那个人算算看。”说着，方士谦走到道士面前。“这位小兄弟想算些什么，桃花，财源，福运，身体，我都能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个道士抬头看着方士谦和王杰希，“霍，我今日善事未做，我免费给二位算一卦吧。”两个人还没说要不要，道士就自顾自的念叨了起来，手上开始推算，“我就不说什么多话，二位相识路途坎坷，但也算有善果，只是日后不算太平，还需共同应对，当下的事不必担心，安心度日便好，你们二人常积善缘，所以最终必定是圆满结局的。”道士念叨一堆，方士谦认真听了，听着还算是有理，就是他说的坎坷，他不信。“谢谢。”王杰希先道了谢，放了一块碎银在摊上，“这可使不得！”道士居然拒绝了。“道长且收下，就当日后遇上坎坷的化解之财了。”“那我再送这位白发小兄弟一卦，你今日有大事要发生。”方士谦笑着也道了谢，跟着王杰希的步伐走了。“王杰希，你信吗？”“半信不信。”“我也给你算一卦，你今天也有大事发生。”

  路上的人行走速度越来越快，大家都赶着往河边去，烟火快开始了。

  “回去吧，大家应该都快到家里了。”

  两人回到中草堂的时候压在了烟火开始之前，中草堂的地段恰好在靠近河，大家又都是会武的，想看烟火只需要往屋顶上一站就好。邓复升已经把和雷霆定好的烟火从库里拿了出来分给大家，火已经准备点了。“堂主副堂主回来了！”高英杰先发现了他们。“你们玩吧。”方士谦直接拉着王杰希运功跳上了屋顶。在房顶上能够看到很多东西，在院子里放烟花的中草堂众人，河里的河灯，河岸的路人，还有身边的人。“王杰希，我给你算的要发生的大事。”方士谦拿出了那枚玉佩，系在了王杰希的腰上，“不错，很搭你，我的手艺也很不错。”“方士谦，把手拿出来。”王杰希给方士谦手上系了条红绳，“我去山上道观里要的，保平安。”“这是你给我算的大事？”“算是。”两人交谈间，河边的烟火已经升起，人们惊呼着这刹那的美丽，祈愿来年的幸福，相恋的人握紧了身旁人的手。

  “方士谦。”

  方士谦转过了头，看向王杰希，王杰希看着他的眼睛，凑上身来，在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方士谦直接抱住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在新年烟火和嘈杂声中，一对相伴多年的恋人，偷偷交换了吻。